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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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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棠:……

同款無語的表情出現在不同時空的阮棠和江岑昳的臉上, 只覺得眼下這情況屬實不知該如何形容。

阮棠把手機啪的一聲扔到了嚴謖的身上,被嚴謖嘻皮笑臉的接住,上前哄道:“別生氣,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。軍犬確實是軍人的作戰伴侶, 但是紅紅老了, 十幾歲的老狗了。老太太牙口還不好, 啃不了骨頭,只能吃點紅燒肉。我把她寄養在了專門的機構, 她是跟我一起退役的。”

這會兒阮棠的氣性還沒過去, 就覺得嚴謖是故意的。

明知道他心裏介意,偏偏還故意拿這種事來逗他, 只覺得委屈極了, 氣沖沖道:“你跟你的寶貝紅紅過得了!”

嚴謖見他不說話,繼續上前哄道:“還氣呢?對不起,我錯了,是我自己不夠自信。我不應該這樣, 我應該早跟你說清楚的。”

一聽到嚴謖這麽說, 阮棠背過去的身體稍稍轉了過來,問道:“說……說清楚?”

嚴謖見他都快氣哭了,又有些心疼, 十分無奈道:“你先別哭,是我錯了, 我不該捉弄你。我以為只是開個玩笑, 但是我沒想到這個玩笑會讓你不開心。要不你打我兩下吧?反正我皮實耐操, 多打兩下也打不壞。”

阮棠被嚴謖給逗樂了, 嗔道:“你是有病吧?別惹我了行嗎?”

嚴謖見他笑了, 表情才算松馳了下來, 說道:“我就是想和你說說當年的事,重新見面以來,我一直都想說的。又擔心你不愛聽,覺得是我想多了。”

畢竟不論從哪個層面來說,嚴謖都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麽好的阮棠。

阮棠的表情認真了起來,說道:“我愛聽,你說吧!”

嚴謖也變的嚴肅起來,他頓了頓才道:“要不我先給你看樣東西吧?”

說著他起身,從自己那個碩大的行李箱的夾層裏,翻出了一個破舊的信封。

信封沒拆開過,上面貼的郵票是他自己畫的一顆歪七拐八的心。

他把信遞給阮棠,說道:“有點不好意思給你看,我這些年一直覺得,這信封裏裝著我的癡心妄想。直到你走了,哪怕沒有一句道別,我都留著這份妄想。”

因為他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裏,遇到了足夠驚艷的人,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有能夠打動他的心了。

有時候他覺得庸才就該呆在普通人堆裏,淹沒在茫茫人海,最後找一個同樣普通的人過活。

可是偏偏讓他遇到了阮棠,偏偏阮棠對他那麽好,好到讓他產生了一生一世的錯覺。

現在想想都是可笑了,那時候他們才十五六歲,哪兒來的一生一世。

這邊阮棠讀著跨越了近十年光陰的情書,那邊江岑昳已經被奉為座上賓,品上了風露重的茶。

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,十分沁人心脾。

風露重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岑昳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
旁邊朱麗正一腦袋的不解,看看紀霆勻又看看風露重,卻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,只得試探著問道:“風先生是……認識我家小昳?”

風露重哂了哂,說道:“說認識倒也算認識,大名如雷貫耳。今天是第一次見,感覺他和我印象裏的某個人真的對上了。”

不僅僅是做事風格,連模樣裏都有三分相像。

聽著風露重這模棱兩可的回答,連江岑昳都覺得奇怪了起來。

他自覺和這位風先生八百桿子打不著,怎麽就大名如雷貫耳了?

旁邊紀霆勻還一副死人臉,一直死盯著他,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盯的。

江岑昳有點尷尬,但還是十分禮貌的問了一句:“風前輩聽過我?啊……是從紀總那裏聽的嗎?”

風露重抿了一口茶,十分和藹的答道:“是也不是,其實最初是看直播知道的,江小友的直播真是人氣旺盛,連我都圈粉了。”

江岑昳:操,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。

沒想到自己瞎胡搞,還被這樣的老前輩看了去,要多尷尬有多尷尬。

旁邊紀霆勻還在開嘴炮:“您老就別挖苦他了,就他弄的那些亂七八糟的,要是沒有您老善後,怕是又要闖大禍。”

江岑昳意外的看了一眼紀霆勻,驚訝道:“什……才能?風前輩您……”

風露重擺了擺手,樂呵呵道:“你可別把功勞往我身上推,你自己護的好好的,我也只是給你們行個方便罷了。”

越說江岑昳越不明白了,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?

朱麗也被整糊塗了,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,大概猜到了點什麽,便問道:“小昳,你和紀總?”

江岑昳想否認,紀霆勻那嘴卻一如既往的刁鉆,直言道:“被您看出來了?我也是沒想到他竟然連幹媽都不告訴。”

朱麗又是驚訝又是擔憂,她是知道紀家的情況的,這場戀情怕是小昳要吃虧。

但看紀霆勻這一副在意的模樣,又覺得好像吃不了大虧。

江岑昳按了按太陽突,小聲逼逼:“就你會說話,這張嘴還真是沒白長。”

雖然說的聲音很小,但在座的各位都聽到了,立即惹來一陣笑聲。

江岑昳想捂嘴,但是已經晚上,換來紀霆勻的一個瞪視。

紀霆勻倒也沒拿他怎麽樣,只是道:“被我慣壞了,說話有些不知場合,大家千萬別放到心上。”

朱麗卻比紀霆勻更加溺愛道:“倒也沒有外人,風先生也算舊相識了,隨意一點就好。”

風露重也道:“是也是也,我就喜歡江小友這副隨意的樣子,像極了……真的像極了啊!”

江岑昳不是很懂風露重為什麽一直說他像極了一個人,紀霆勻卻很自然的摟了他的腰,說道:“可能是巧合,不過這麽像,大概也是緣份。”

江岑昳問:“我像誰?”

對面的風露重卻拿出了一本相冊,遞到了江岑昳的面前。

江岑昳翻開相冊,瞬間驚訝了,那張臉明明就是自己啊!

可他又心知肚明,那是很有年代感的一本相冊。

相冊上的人纖瘦挺拔,多數是單人照,而且幾乎都是濃墨重彩,鉛華描金。

他突然記起來這個人是誰了,低聲道:“這不是金屋裏那位風素衣先生嗎?”

對面的風露重道:“哦?你認出來了?正是家父。”

江岑昳驚道:“原來風素衣先生是您的父親?啊……我知道了,其實您才是金屋的主人,那位金老板其實是您的管家?”

紀霆勻開口道:“總算回過味兒來了?算你還有點小聰明。”

江岑昳現在明白了,難怪明心湖的主人這麽有錢,他了解過風素衣的生平,他可是華國初代電影巨星。

為了湊齊抗戰的資金,他一天唱三場把嗓子給唱壞了。

沒辦法,便去拍電影,因為早期電影都是默劇,根本不用說話。

這個決定倒是成就了他,成為了那個時候首屈一指的大腕。

賺下一大份家業的同時,也是全力以赴的支持抗戰,為此還成立了專門的明心銀行以方便內外轉賬。

除此之外,他還資助留學生,扶植鄉民以及民間企業。

如果不是為了保障他的安全,他必定聲名大噪。

可惜,這麽一個人,感情之路註定不會順暢。

他的愛人死在異鄉,身為至情致性之人,他拼了半條命,也終於把他的屍骨帶了回來。

合上影集的時候江岑昳鼻子有些微酸,開口道:“您和您的父輩都是值得敬重的人,可以說是吾輩楷模了。”

風露重年輕的時候也為早期建設做出了卓越貢獻,只是後來年紀大了,才退居二線開始養老。

風露重擺了擺手,樂道:“也是有遺憾吶,我兩位父親至少愛過一場。我這輩子可能是目睹了他倆的感情,其他人就再也入不了眼了。總覺得少了那麽幾分意思,也就一個人過了。其實我今天叫你幹媽過來,為的是立下遺囑,我死後把這份家業捐給國家。可是今天……我突然又有了別的想法,唉……可能是年紀大了,就想讓小輩多來身邊走動。”

如果那一夜不算的話,他這輩子就沒跟誰有過感情上的糾葛。

年輕的時候人來人往倒不覺得,這兩年越發覺得寂寞。

朱麗問道:“您是要再想想是嗎?沒事,反正您身子還硬朗著,什麽時候想好了隨時叫我。”

風露重點了點頭:“好,那我就再想想。小江你沒事兒可以來我這兒坐坐,我這邊還挺熱鬧的。”

江岑昳道:“好呀!反正我寫東西的時候也喜歡看點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,這裏倒是挺適合。”

而且馬上就要放寒假了,他有大把的時間。

所以這場聚會也沒有達成最後的意願,四人隨便聊了聊,倒是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。

回去的時候朱麗面色覆雜的看著江岑昳,當著紀霆勻的面她也不好多說什麽,只是叮囑了一句:“好好的,有事和我說。”

江岑昳心虛點頭:“我知道了阿姨。”

紀霆勻上前攬住江岑昳的腰,說道:“改天請您吃個飯吧?我們再細聊。”

朱麗點頭:“我也正有此意,那我們再聯系。”

說完朱麗便上了自己的車,沖著江岑昳揮了揮手。

江岑昳揮手道:“阿姨再……”

一個見字沒說完,便被紀霆勻拉進了車裏。

加長商務車寬大的真皮座椅非常舒服,紀霆勻拉上了車簾,將司機隔絕在另外一個空間。

車子還未發動,江岑昳便被按倒在真皮座椅上,紀霆勻的吻便欺身壓了上來。

江岑昳被親的微喘,卻還是下意識的摟住了紀霆勻的脖子。

直到紀霆勻的手開始不老實,江岑昳才猛然回過神來,拖著銀絲分開唇小聲道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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